梅花繚乱

できれば他愛のない話を

【渡猫】儚

※是原著渡猫。有夹杂着日剧渡猫进去。
※感谢之前喜欢渡猫的大家的小蓝手和小红心,让我们有缘再见。


如果说猫有九条命的话,那么猫田她就有九个『她』的记忆。
无论她在什么样的时间下与什么样的渡海相遇,他都在医院被称为手术室的恶魔。
第一个『猫田』最初的她是在渡海离开了医院后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属于渡海的踪迹了,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就连世良、高阶、还有美和对他的印象也在淡化。
猫田曾在私下找过佐伯教授,询问他有没有关于渡海的一些近况。佐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拜访过渡海的老家想向渡海的母亲,他过去挚友的妻子说出一切表达自己的歉意。那个时候的渡海就已经行踪不明了,就连他的母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还是相信着他能照顾好自己。
「你是在后悔吗,猫田护士?」
「欸…?」
「我听说了。你那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危险,在那场手术前提醒过渡海了。」
「是呢,但是没能阻止他。」
「你还真是喜欢他啊,若是我能早些坦白地告诉渡海真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佐伯教授深深地自责,叹息道。
猫田有些茫然,在教授眼里她看起来像是喜欢渡海的吗?她不懂。因为麻烦,她都没有了解过男女之间的事。
在那之后猫田在休息时间经常发呆,总是静静望着窗外院里的那颗樱花。无论什么季节,花开还是花落。
世良有问美和她知不知道原因。
美和说,渡海医生似乎每到春天就会邀请猫田护士去赏樱只是一直被拒绝了。
两人在瞬间露出了寂寞的神色,然后又恢复常态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某一天,值班的猫田在深夜的医院走廊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本应该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那个背影的姿态分明就是——
「渡海医生!」
猫田离开了前台,追寻着那道影子。
就在她急着下楼梯之时,脚一滑从楼梯滚落下来。
倒在地上的猫田能够感受到自己衰弱的心跳正在逐渐停止。
「啊啊,这样就结束了吗?我还……」

•••••••

然后,第二个『猫田』诞生了。
当她在物品仓库睁开眼的时候,完全不了解是怎么状况,自己应该因为意外死去了才对。
猫田明明谨慎地走在走廊上,却迎面撞上了某个人物。
「抱歉。」
「哟,小猫。你今天看上去很没精神啊,睡眠不足吗?」
猫田抬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渡海征司郎。
「怎么了?」
「不,没事。我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猫田淡淡地一笑而过。
她的脑袋还不算笨,多少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这个世界不是她生前的那个世界,在这里她还有机会阻止……就在猫田如此想着的时候,她发现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有机会阻止什么来着……?
算了,即使想不起来,能够再次见到渡海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佐伯带着猫田赶到手术室,手术台上的患者正在出血。渡海医生会失误?在猫田的印象中几乎没有,然后猫田在偷瞄渡海的状态的时候,他的表情让她回想起来了,那非常重要的事。她在心底一直渴望能够改写的事情。
后面的结果,也跟猫田经历过的如出一辙。她什么都没能做到。
「为什么小猫这个时间会在这里呢?难道是来送我的吗,那可真让人开心啊。」
脱下了白衣的渡海,也还是那不羁的模样,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十分洒脱。但是,猫田认为他只是在故作轻松罢了。
猫田轻轻点了点头。
渡海笑了起来。
「你这么坦诚还真是不多见啊。虽然你从未答应过我的邀请,但在却还是给我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多保重啊,小猫。」
说完,渡海擦过猫田的肩膀,朝着医院大门走去。他没有带走一样东西,研究资料留给高阶和世良,其余的不需要的都扔掉了。
「渡海医生。」
被叫住的渡海回头,发现猫田正以十分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我们会再见的。」

••••••

第三个『猫田』,是喝下安眠药来到这个世界的。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她主动寻死重生的缘故,她发现一些周围的人不像以前一样了,世良、美和、高阶就连那个渡海的性格也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第四个『猫田』,在第三次依然是同样的结果后,独自走进了蔚蓝的深海后重生。
第五个『猫田』,在自己的家里打开了煤气阀造成中毒死亡重生。
第六个『猫田』,割腕将手放在注满水的浴缸后重生。
第七个『猫田』,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上吊重生。
第八个『猫田』,她已经累了。
无论重来几次,她都记不起最关键的事,也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徒然增加与不同的渡海之间的回忆。
「这样下去应该救赎的就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了猫田麻里小姐。」
猫田走过街道口的时候,被角落里神秘的男性占卜师搭话了。
「传说猫有九条命,那么你还剩下几次呢?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喔。」
猫田也清楚的知道,身为救人的职业者竟然在轻视自己的生命是不可理喻的,但是如今的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是的,我明白。」
就在她走上马路的一刹那,绿灯突然变成了红灯一辆卡车来不及刹车冲向猫田。
猫田转过头望着刺眼的车灯,露出了微笑。

••••••

猫田所在的东城大医院处于的这个年代,与她最初待着的那个世界跳跃了20年。
从占卜师的话来看,这一次——
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起初还有点不习惯,但是慢慢也适应了这个先进的环境。
这里的渡海更加像恶魔。
能够治好病人,却会杀死医生。
这是医院里对他有目共识的评价。
可是这又如何呢?对猫田而言,渡海就是渡海。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渡海,他的本质都从没改变。
这里的关系在与他相遇之前,还是第一次。
最重要的事,在猫田的记忆里还是模糊不清,但是已经没关系了。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轮回,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然而渡海,在猫田眼里似乎对她的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刚见面时,他瞟了一眼她就走了。
「这可真是……」
为了能够再次与他产生联系,猫田更加努力的学习,虽然加上前面几次轮回她的实战经验已经够多了。
不知不觉她也像渡海的性格靠近,并不是刻意刁难,只是严格要求其他护士,结果导致几人辞职。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也太不能忍耐了,她如此想到。随之而来她拥有了女版渡海的称号。
对猫田而言这可真是最好的褒奖。
然后猫田凭借她出色的能力,升上了主任的职位。这也和最初的一模一样。
她就手术室里递工具的反应速度,令其他医生护士叹为观止,就连渡海也注意到了。
「竟然在这种地方还能睡觉,你还真是奇人一个啊,猫田麻里小姐。」
某天躲在物品仓库里睡觉的猫田被声音弄醒,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渡海。
「你是来抓我的吗?」
猫田伸个懒腰,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
「没错,谁叫我闲逛的时候被藤原护士长给逮住了呢。她让我来找你回去工作。」
渡海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猫田越过渡海,转动了门把,走了出去。
「先等会,我有个好地方介绍给你以后睡觉。」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渡海说着转身示意她跟上来。
渡海带猫田来到的是医生们的公共休息室,只是被他占领了成为他生活起居的地方。因为有他在,所以没其他人敢来这里休息。
「选一个你喜欢的床位就好了。」
「烟味好浓。」
「啊?」
「非常可惜,这里我是睡不了的。我讨厌烟味。」
在20年前的她的世界猫田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想要把自己房间借给她睡觉的渡海。但是——
「那我以后不在这里抽烟就没问题了吧?」
渡海的态度,让猫田怔住了。
「我是在哪里抽烟都无所谓啦,但是你不能总是跑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躲着睡觉吧。」
「……谢谢。」
得到了猫田的感谢,渡海似乎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没什么。反而是我跟你搞好关系对我来说比较好,我是利己主义者。」
他也从周围听说过关于猫田的评价。为人性格冷淡,却是非常优秀的护士。
「嗯。」
他这样故意刻薄的话语猫田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后请多指教,渡海医生。」
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令渡海怔了怔之后意外地笑了出来。
是猫田记忆中的笑容。
过去他曾无数次地笑着向她搭话。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理睬他一下?为什么不试着去理解他一下?为什么会在失去之后才明白那么重要的事呢……
从那以后他们的距离变近了,虽然建立了信任关系但是彼此之间还是保留着某种程度的距离。只有必要的时候,他一定是害怕受伤吧,猫田是这么想的。
渡海渐渐也会在私下称她为小猫了。
这个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猫田一直都很喜欢的昵称。
这样就好。
她会作为整个医院唯一的渡海派,陪在他身边,帮助他。
「小猫,你可是难得有了这么一个可以睡觉的好地方啊。」
渡海在沙发上探出头看着猫田整理着毛毯与枕头,看样子她也准备一起离开这里,明明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教授下令要离开医院的只有他一个人。
「没关系。」
猫田淡淡地回答。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反而将来很可能会再次后悔,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是吗,那就随你喜欢吧。」
渡海说完,摆摆手又继续躺回他的沙发了。
「你不在了,我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猫田自言自语般小声地说道。
闻言,渡海蓦地从沙发上坐起在房间里寻找着猫田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刚走出休息室没多远的世良突然感觉他搬运的纸箱上多了什么……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猫田将她的毛毯与枕头也放在了世良抱着的渡海的东西上。
「我的也拜托你了。」
「咦?请等一下,猫田护士……!」
世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猫田已经迅速走掉了。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渡海的身边支持他的决定,猫田麻里在心里如此起誓。
可是,最后就连这个渡海也还是离开了。
无论重来多少次,渡海征司郎还是会迎来这个结局。
她也一样,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离去。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只是,即使他的选择错了,对猫田麻里而言,这个男人也会是她心里永远的英雄。
她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手机上医院不知名的捐款来源的页面,轻轻一笑然后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似的缓缓闭上了眼。
这就是结束了,猫田没有丝毫后悔。

••••••

猫田在雪白的房间里睁开了双眼,她嘴上戴着输氧器,手臂上插着针管。
「今年是……?」
她见到了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取下输氧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确认年份。
「1990年的春天哦,猫田护士你自从意外跌落楼梯陷入昏迷以来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啊。」
世良有些激动地解释道,看得出来他十分担心她的状况。
「是这样啊。」
猫田寂寞地望向病房窗外盛开的樱花树。
「我还真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呢。」
露出了苍白无力的微笑。
咚咚咚,病房内传来了敲门声。
「哎呀,有人来看望你了我们是时候该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了。」
高阶有礼貌地向她行礼。
「猫田护士也早日康复加入到我们之中,进行团队医疗吧。就像以前那样。」
美和也与高阶世良一起朝门口走去。
他们有礼貌地对门外的人打了招呼。
猫田已经没了兴趣,她猜来的人会是藤原护士长或是佐伯教授吧。
延续下来的生命,她得振作起来履行护士的职责才行。至于那份心情就与真实的梦一起忘掉吧。
就在猫田望着窗外的景色时,前来探病的人已经进入了病房关上了门。
「我可不记得让我着迷的是如此笨拙的小猫啊。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昏迷不醒了一年也太糟糕了吧,医生不能自医,护士也一样吧?为什么不小心点呢。」
这个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口吻,令猫田蓦地转过头来。
「……渡海医生?」
「好久不见,我很好,所以希望你也能保重身体。」
渡海笑了。
他的面容还是如此桀骜不驯。
「等我出院了,一起去看樱花吧。」
猫田突然喃喃地说道,令渡海着实一惊。
「……原来你还记得啊,哈哈。好啊,这可是小猫难得的邀约呢,我不可能会拒绝的吧。」
说完,渡海转身准备离开。
猫田也笑了,她明白这样分别之后就不会再见了。
因为等到那时候,今年的樱花大概早已经凋谢了。而明年,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猫田知道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他突然现身来看望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这里没有渡海医生以后我很寂寞啊……我想我应该是喜欢着你的。一直都是。」
所以,至少要把她的心意传达给他。
背对着病床上的猫田,渡海没有回头。
「谢谢。祝你早日康复,小猫。」
渡海拉开了房门,踏出了一步。关上房门,靠在门上轻笑着自言自语。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喔。毕竟,你是我在过去那错误的漫长复仇路上遇见的唯一真心爱过的人啊。」
后来猫田出院复职了,继续一如既往的工作与生活。只是知晓的人谁都没有告诉过她,当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她身边守着的人是那位渡海医生。
那个时候,出现在医院走廊上的渡海也没有想到平常那么喜欢偷懒睡觉的猫田在半夜三更的值班中竟然还会醒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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